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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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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原逸默然,这才意识到对方只是因为开了窗觉得冷,想要加件衣服。
  “我怎么觉得你对我……很防备。”
  整理完袖子,章见声撑着身体缓慢坐起,和原逸面对着面,腿穿着腿。
  “生怕我把你怎么样似的。”他扯住原逸的领口,把人稍微拉近了些,话音很沉地问,“恐同?”
  “没有。”原逸昂着下巴,垂下眼帘,最后无奈和人对视起来,“……我没有特别防备您。”他将目光平直落在对方幽潭一样的眼睛里,不知怎么,像被吸进了一处巨大的暗涡。
  安静看了他一阵,章见声方才把手松开。
  “没有最好。”
  撑着身体挪到床边,章见声拿起了支在一旁的双拐,两脚踩地,慢慢站起来。
  “放宽心,强迫下属跟自己上.床,我没有那种恶劣的兴趣爱好。”他话音淡淡。
  “……您去哪儿?”原逸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。
  “卫生间。”
  往前走了几步,章见声又忽然停下,朝后略扭过头,口气平和但又不容置疑——
  “我回来之前,帮我把床单换好。”
  第15章 “趴这。”
  将床铺里里外外拾掇好,原逸将章见声吃完的餐盘端了出去,顺便给喻樊打了个电话。
  对方刚下飞机,身边一同出差的还有lucie的几个主要项目负责人,年前的最后一波忙碌,他们要替章见声跟临市的原材料供货商洽谈接下来一年合作的事。
  一听说章见声回来就发了烧,喻樊只能干着急,却又什么忙也帮不上。好在他给了原逸一个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,说是清楚章见声一直以来的身体状况,无论大病小病都可以找。
  夜里快十一点,李医生横跨两个城区,终于从东边赶了过来。
  他四十出头的年纪,上有老下有小,本来正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,大半夜突然被叫到了这儿,情绪自是不佳。
  听着对方埋怨一通,原逸把人领进了卧室。章见声睡得很浅,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了眼,苍白的嘴唇显些干裂。
  李医生走过去摸了摸,额头依旧滚烫。
  给章见声拿了盒退烧药,李医生又检查了他大腿上的手术刀口,临走时还给开了一剂调节气血的中药药方,并向原逸嘱咐了这几天养病的注意事项。
  家里除了他跟章见声再找不出第三个人,原逸只好暂时充当了章见声的临时看护,给人喂药、倒水、换毛巾,一个晚上基本没怎么睡。
  章见声吃了药,烧很快退下去一些,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,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会儿,药效一退,温度又重新开始回升。
  如此反复了有三四次,到除夕晚上,这烧才算勉强退了下去。
  “今天过年,你不用回家看看?”
  章见声刚吃完晚饭,懒懒靠在床头,问完这话咳嗽了两声,随后安静看了眼额温枪上的读数,仍有点低烧,三十七度六。
  屋里只有床边的一圈夜灯开着,屋外行道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,伴着朦胧的月色一道渗透进来,清冷、静谧,令人丝毫觉不出暖意。
  “不用。”原逸正弯腰收拾餐具,垂着头看不清眉眼,只侧脸上映着半边灯笼的红光,他顿了顿,声音有些发沉地说,“我没家了。”
  他家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被拍卖抵债,然而在更深一层的意义上,“家”的组成并不是只有用来遮风避雨的房子,还有“家人”,还有“亲情”,他究竟是在哪一时刻真正失去“家”的,时至今日已经很难计算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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